“取牡狗肾3根，置瓦片上文火焙干，研为细末，每服3至4克，辅之黄酒吞服，可补精髓，壮肾阳。”
“取牛鞭1根，置瓦片上文火焙干，磨细；淫羊藿15克加少许羊油，置于铁锅内用文火炒黄；韭菜籽25克，菟丝子15克，磨成细粉；将四者混合后取一勺药粉加入蜂蜜搓丸，用黄酒冲服，可壮肾精。”
......
囫囵翻阅了一下书页，李唐发现这本书跟他上辈子了解到的云笈七签有些不一样。
虽然没看过，但他也知道上辈子的《云笈七签-方药部》除了各种药方、丹方以外，还有不知真假的修炼功法。
可店里这本老书上只有各种药方。
补肾强精的，固本强基的，消抹疲劳的，健骨强身的，只要是关于强身健体的药方，这上边都有。
而且药方上药材的重量单位，明显不是唐宋那个时代的。
“这书是被做旧的。”
“书店老板既然开店卖书，不说博览群书，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漏洞？”
疑惑的挠了挠头，李唐刚放下手里的方药部，正想拿起符图部看上一眼，却又听到了帘子掀起的声音。
“长庚学长，这本书你还满意么？”
柳箐箐背着双手来到了李唐身边，探头探脑说：
“要是不满意，我让刘爷爷拿他的珍藏出来。”
扭头看了眼巧笑嫣然的少女，李唐不留痕迹地扫了眼挂在大厅正堂的【道】字，最后把视线落到了刘封身上：
“老先生，学生很喜欢这几本书，不知可否割爱？”
刘封摆了摆手，“喜欢拿去就好了，又不值几个钱。”
‘书确实不值钱，书里记载的东西可就不一定了。’
李唐心里头想法刚升起，就听到刘封再次开口道：
“对了，别老先生不老先生的，生分。”
“老头子在家排行老六，又姓刘，要是愿意，喊我声六爷就行。”
李唐从善如流，喊了声“六爷”。
寒暄了几句，见天色渐暗，刘封索性赶起了人，“天色也不早了，回去吧。”
说着，他又满含深意地看了眼李唐，“要是真看懂了，再来找我。”
若有所思的出了楼阁，才跟着柳箐箐说说笑笑走出小巷，老街傍晚更加嘈杂的喧哗声就传入了李唐耳中。
与此同时，一同传到李唐耳朵里的还有柳箐箐的惊呼，“爷爷？”
顺着柳箐箐视线看去，李唐看到了一个身穿唐服，拄着拐杖，满头银发却精神抖擞的老人。
“您怎么来了？”
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唐一会，目光在他手里的书本上停留了片刻后展颜一笑，“不是听说刘封那老家伙弄来了一些好茶，这才上门来的么？”
说到这里，他又看向了柳箐箐手上的小罐茶叶。
“就这么一小罐东西，够谁喝的？走，跟爷爷再去一趟。”
柳箐箐看了眼李唐，低着脑袋走到老人身边，搀上了他的手，“刘爷爷的茶叶也不多，就三罐。”
“那是他藏起来了！”
嗤笑一声溅出几滴唾沫，柳安方又和颜悦色的对李唐点了点头，稍稍聊了两句后就带着柳箐箐走进了小巷。
目视两人融入黑暗，李唐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五本书，敲了敲太阳穴就朝着自己家方向走去。
“世界，或许要变得不一样了呢。”
......
避过大街上的飞驰的黄包车、拉货的驴车，绕过给大烟馆拉客的小厮，躲开贼眉鼠眼的三只手，挣开烟花巷里女子的缠扰，过五关斩六将的李唐终是回到了一条声音嘈杂的大街上。
石粉萦绕，木屑飞天，火炉上的锤子锵锵作响，汉子们的吆喝如同洪钟。
哪怕日落西山，但这条街上依然热火朝天。
这里是匠人街。
扰人清闲的石匠、铁匠、木匠...大多在这条街上找生活。
一路抱着书本疾走，跟熟识的几个叔伯打了声招呼，穿过自家铁匠铺回到卧室的李唐点上油灯，把五本被做旧的书本依次放到了桌子上，一字铺开。
“如果真有修仙，那这五本书是不是应该代表着符箓、丹药、术法、修炼功法，还有介绍修炼界基本情况的书？”
想起老街小巷里碰到的事情，还有两个老人的态度，李唐心里有着无限期待，“这还真是修仙基础入门套装不成？”
思及至此，他伸手拿起了那本名为《恒先》的道经。
“恒先无有，朴、清、虚...”
“朴，大朴；清，太清；虚，太虚...”
“有‘域’焉有‘气’，有‘气’焉有‘有’，有‘有’焉有‘始’，有‘始’焉有‘往者’...”
“未有天地，未有作行...虚清为一，若寂水...”
......
铁匠铺的后院里，李唐低声轻诵。
老街小巷的书楼内，柳安方跟刘封在袅袅茶烟里相对而坐。
静默中，柳安方突然开口，“那小子当真有修炼的天赋？”
刘封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，“说天赋，谁没有修炼天赋？”
“只不过少数人的天赋好一些，多数人的天赋差一些。”
“他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巷子内外的区别，灵觉不错。”
“进屋后可以看着我那【道】字发会一呆，悟性也不错。”
“如此，就足以让我稍稍投资一下了。”
“不成没什么花销，可万一成了呢？”
“可他就是个打铁的。”柳安方依旧有些难以置信，“我柳家上下几代数千号人也没出几个苗子，他怎么就有天赋呢？”
刘封无语地指了指柳安方，“我说柳老头，你凭什么看不起打铁的？”
“上数几代，你高祖也不是个放牛的？论身份，铁匠还比他强一些！”
“那箐箐的事情我不管了？”
“儿孙自有儿孙福，本来就不该管。”
“再说了，他要是真的能修炼入门，能不能看上箐箐还在两可间，你还是寻思寻思要不要教箐箐修炼吧。”
......
楼阁里两老人争长论短，铁匠铺里，李唐的眼睛也逐渐有光。
寻常人读书百遍，自见其义。
有外挂辅助的李唐，自然不会比他们弱。
《恒先》原文并不长，全文也就510字，只不过加上注释以后才变成了厚厚一本书。
通读了几遍恒先原文，再逐字翻看了一下注释，李唐突然心有所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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