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西下,落日的余晖将海水染成了金色,微风吹过,波光粼粼,像无数的金甲战士在挥舞着刀剑,以满腔的热血,保卫大好河山。
南临码头的石墩上坐着一个英俊的少年,他望着远方一动不动,眼神空洞。
他在思考——水是什么?人为什么离不开水?水是否也离不开人呢?没有人的参与,水就只能静静地躺着,它不能成为汤,更不能成为酒。它会不会感到寂寞?人也离不开水,离开水的人很快会变成一具干尸。但人们对待水却没有水对待人那样温柔,我们用它来洗涤脏污,用它来赶走瘟疫,甚至还将废弃的各种毒液排入水里,我们何曾顾及过它的感受?人和水为什么能这样和平共处?会不会有一天,水会成为终结人类生存的致命威胁?
头痛,好头痛。这些本不该是一个少年能去想的问题,可他却偏偏深陷其中。
这个少年就是我。
我姓王,名守仁,浙江绍兴人氏,今年刚过志学之年。
据奶奶说在我出生之前,她梦见一个老神仙在滚滚白云中出现,抱着一个小男孩从天而降。
爷爷说是大吉大利之兆,于是给我取名为“云”。云有说的意思,照理我应该从小就是个能说会道的角色。
谁知到了五岁还不会开口说话,这可把全家人急坏了,各种仙丹妙药求了个遍,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,我还是个张嘴只会“啊啊啊”的小哑巴。
后来有一游僧来我家讨水喝,看到我,摸着我的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:“好个孩儿,可惜道破。”
爷爷全身一震,好似听懂了,翻阅典籍,为我改名叫“守仁”。
果然,第二天我就能正常说话了。
从此,我就叫王守仁。
去年夏天,老父亲见我心性不定,一会儿学下棋,一会儿学功夫,就是不愿意好好学四书五经,一气之下命我先与人成亲,更令我在成亲之后去参加科考。
这两件事我连想一想都欠奉,半夜三更偷偷留书出走,跟他说明我年纪尚小,想先在江湖上飘一飘,然后走一走名山大川,体味一下人间百态之后再回去遵循父命,成家立业。
我本想先沿运河一路往北,谁料当晚与朋友喝多了,踉踉跄跄上错了船,沿江直走,竟不知不觉到了海边小城——舟山。
在那逗留了两日,听说出海五百余里有座奇岛,不仅异常繁荣,而且风景独特,不禁有些心动。
细一打听,才知那岛名为三宝岛,是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所发现并取的名字。其后他几次出使西洋南洋,都以那里为第一站,做为中转休憩之用。
当地人一开始多以福建渔民居多,后来有隐世的高手、通缉的逃犯、云游的僧侣、修仙的老道等,各色人物慕名而来,渐渐的人口越聚越多,再加上几代人的繁衍,人口已过百万。
三宝岛由一个狭长的大岛,和末端隐约连接着的四座大小不一的小岛组成,因其形有如人类的脚丫,人们又通常叫他脚丫岛。
其面积大概有两个杭州城那么大,以它为界,往东通往海外的东海海域称作外海,往西靠近大明内陆的那一片海叫做内海。
内海上下两边海域要么满是暗礁,要么就到处都是急流漩涡,就好像是两座天然的屏障,挡住了船只的通行。
而这唯一的通道,就是通向这一座孤岛。加之内陆其他沿海地区都实行海禁,唯有此岛朝廷做为试点暂对外开放,允许商业贸易,所以这里渐渐就成为了外海诸国通向大明的唯一途径。
于是,来自世界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来来往往,文明、思想在此激烈的碰撞,无数的金银财宝自此开始相互流通,这里就渐渐地变得异常繁华,京城之下,无出其右。
我来三宝岛也有段日子,游玩了几日,渐渐兴味索然,心不平静,一直在寻找着连自己也不清楚的答案。
圣人说,格物致知。要致知,先格物。
格物?什么叫格物?我不懂。好吧,于是我约了位好友一起去体会体会。
格什么?竹子。我爷爷号“竹轩翁”,老家后山竹子最多。
我俩一人坐了一条长凳,面对竹林开始格,三天后,我朋友被架了出去;
八天后,我被抬了出去。
我对着竹子七天七夜,穷竹之理,最后啥玩意儿都没格出来,倒是大病了一场。
老爸以为我疯了,请道士跳了三天驱魔舞。
后来我想明白了,想要明白这世界背后的奥秘与真理,首先你要了解它所拥有的一草一木。若想要进一步了解人性,那你就得去红尘中历练。
一开始我研究的对像是这岛上生意做得最成功也最有钱的人物——金钱多。
这名字取得好,金钱多,钱的确多。
人家舱里放的都是粮食,他的舱里放的却都是金子。
一开门,整个舱里金灿灿的,十分耀眼,都是巴掌大的金元宝,一锭锭的,堆积如山。
我自问不是那种贪钱之人,见此情景,却不由得也有些心动。
在他家住了几天,他的一言一行,我都一一记录。虽然他对我的照顾十分周到,但我对他的评价,就两个字——贱人!
金钱多,钱多的都麻木了。
金家人日常所吃所用极为奢侈,衣服、碗筷从不重复使用,用完即丢。哪怕是再好的绫罗绸缎,哪怕是更耀眼的金碗银筷,也从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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